张远景丨ldquo神方rdquo

“神方”偷验录

文丨张远景老师

执业中西医多年,顺应病人心里的同时自己也逐渐被西化,但西医对一些常见疾病都常常束手无策,倒是一二付中药往往沉疴立起!于是又拾起以前的中医读本,无奈“千方易得,一效难求”!网上炒作“全息汤”时,我也购书验证,却大差人意!搜索数载,只觅得五个祖传秘方,多年来每遇秘方所治之病,不须辩证,但无不应手取效,于是饮誉乡里,颇为开心。为祝爱爱医“重生”,亦贺我等有“家”能回,今奉出大家共享,并祈能广为流传,福泽医患,如蒙加分奖励,鲜花映目,更觉幸福!第一方祖传三代老太挑筋根治麦粒肿第二方艾灸四肢清水掌痕通医疮疡病

数年前在乡下行医时,常遇到麦粒肿患者,俗称“偷针眼”,西医教科书上认为此病是细菌感染引起睑腺体的急性炎症,治疗常以全身和局部应用抗生素,先锋类、磺胺类均用过,效果太差,全程使用还是无法控制症状的发展,大部分都经过局部红肿,成脓,脓栓形成脱出三期方愈,只有少部分没有成脓,但疗程过长,与自愈患者无特殊。于是很多患者常常不予处理,任其自愈。有求治者,如数法齐上,又有小题大作之嫌,单一方法又无明确疗效,颇为无奈,于是常常几小包消炎药就打发患者。反正是自限性疾病,不服药也会好。我当时甚至这样想。但那年有一个患者却令我大开眼界,而且我轻易而举的学到了快速根治此疾的方法,多年临床应用,得心应手,奇效如神(有了之前疗效对比,请战友们准许我用此词表达)!患者男性,30多岁,农民,平素嗜酒。来诊时患麦粒肿十余天。自述双目左愈右长,右愈左长,如此往复半月,令他痛苦不堪,天天戴着副墨镜,颇为难堪。自服过同仁堂的牛黄解毒丸,还有龙胆泻肝丸,百炎净,酒也戒了十几天了,但没有任何好转。他还说此病每到秋天就发作,一发作就成月才愈,因为之前打针吃药都控制不了,所以一发作时就随身带一支利福平眼药水,加一支普鲁卡因混合滴眼,以减轻眼睑的涩痛。但去年我给他点刺耳尖放血好像有效,所以今次来诊。我当时想,肝开窍于目,但其舌质不红,苔薄白,诊其脉亦较平缓,不像肝经有火之侯,是否与其自服过牛黄解毒丸、龙胆泻肝丸有关呢?两眼睑在中医“五轮学说”里为“肉轮”,归属为脾脏,但其舌脉也不像脾经有热之象,于是之前脑里酝酿的龙胆、泻黄、泻脾之方全无信心再用,连继续给他耳尖放血,脾、眼、目等耳穴点刺都无信心了。“是偷针眼呀,怎么不去找古城峒村的四奶奶挑筋啊,我老公挑一次就好了!”这时,一个来诊的妇女点醒他。据说古城峒村的四奶奶祖上历代行医,只传男不传女,但她从小耳闻目染,会看一些“眼上”医院看不了的眼疾,不用任何服药物,只是摆一下患者家里的家具,疗效颇灵,是我亲眼看到的。“眼上”实际是“电光性眼炎”,只不过是紫外线强烈照射有关,与电焊工所患不一样而已。我常教患者用新鲜人奶或牛奶滴眼,每分钟一次,每次4~5滴,数分钟后症状即可减轻。或者买支普鲁卡因肾上腺素滴眼,也可立效。但那些疗效维持不长的,四奶奶只翻开病人眼皮看看,就告诉病人家里那个位置有啥样的家具堵住了,自己回去移开一下,洒一下清水在移开的地方,症状也可马上消失,而且疗效比药物和人奶还要好,直到现在我都不明所以,去求她几次也不肯教我。我一度把它作为一门没解的科学。但这麦粒肿,特别是像眼前这个,她的方法可以吗?想是这样想,病人的口碑却使我们都很好奇,“挑哪里啊?”“后背啊!”那个女病人说,“就这里这里!”“赶紧去试试!”我拍拍那个病号,“挑了回来我看看。”本来我想亲自带病人去的,但四奶奶不肯教我,我怕我和病人一起去她不治疗,就不过去,只要病人回来,我看一下他被挑刺的部位,分析一下创面情况,再试挑治其他病人不就得了?我想。于是一边忙着应诊一边等着那个病人给我带回来好消息。

等我处理完病人,已经三个钟了,那个病人还没有回来。会不会是四奶奶治疗后不让他过来给我看?还是四奶奶治疗以后病人直接回去了呢?医院行医,每逢周末即回乡下诊所,虽然竞争激烈,但我还是以服务、医院的人脉关系吸引着更多的患者,患者的忠诚度成了我的制胜法宝。但那年有过向四奶奶讨教诊治“眼上”和挑筋被拒的经历,如果四奶奶怕我偷学,不让病人来也非常正常。如果那个病人不来,我晚上就登门看看,我这样想着时,一阵摩托车马达声由古城峒方向向我诊所开来,并在我诊所门前停止熄火。他终于回来了。“痛死了!痛死了!”他一边进门一边嚷着。“挑得很痛吗?”我问,“还是眼还痛?”“挑筋的时候倒是不痛,挑筋前的拍打痛死了!”他边说边脱上衣露出背部让我看,“喏,你看看!不过眼睛真的一点都不痛了,很舒服,我眼药水都扔掉啦!”他的后背果然一片通红,第三胸椎椎旁各有一个蓝汞消毒或定点的痕迹。原来,这四奶奶的挑筋疗法与我平时在其它教材和媒体所了解的有所不同。她治疗分为三步:第一步首先在背部大椎以下大致定点;第二步以手掌蘸清水拍打定点位置皮肤,直至皮肤表面显出数个大小不等的黑褐色斑点,以酒精消毒那些黑褐色斑点;第三步在背部显出斑点中左右各选取一个大的斑点,以银针刺入皮下至浅筋膜挑几下,挤一滴血出来,涂上蓝汞,治疗结束。但第一步以手掌蘸清水拍打定点位置皮肤,直至皮肤表面显出数个大小不等的黑褐色斑点,这一过程却非常辛苦,每拍一下病人都感觉皮肤火辣辣的痛。我用酒精慢慢涂掉病人挑治部位的蓝汞,发现治疗点在T2-T3椎旁,其创面真的很小,只有一个针眼那么大,但病人说四奶奶挑筋时他听到“嘣嘣”几声,也许因为拍打麻木了,挑筋时一点都不觉得痛,挑完他感觉眼睛真的马上不涩痛了,四奶奶还说,经她这样挑治的没有一个复发的。“怎么去这么久啊?”我问他。“你们村的一个人也在那治疗呢,他比我还壮,也被四奶奶拍打的哇哇叫,看得我害怕的很,如果不是这病难受,我真不会给她拍打!”他说,“不过这一通折磨还是值得的,我真感觉好了!”我仔细观察病人眼睑的麦粒肿,发现其红肿依旧,但病人确实是感觉好多了,病人还说,四奶奶说不用管它,过两天就消失了,以后都不会再长了。开心送走病人后,我马上查找资料,原来,关于此病的治疗我们的老祖宗留下了大量的历史记载,只是我们不重视,不发掘不整理不学习而已!从而令这些确有奇效的中医绝技流落民间,神秘色彩徒增,反而成了某些人的祖传秘方,这些“祖传秘方”历经数代藏传或已散轶,或已成为个别持有者敛财的专利,总而言之,对中医事业的发展大大不利啊!先发一组我整理后的第一个以针刀取代银针,免除拍打皮肤之苦的治疗麦粒肿图片。我还没有整理完资料,想不到晚上那个病人又打电话来,神秘秘的说:“张医生啊,我明天再告诉你四奶奶有一招更厉害的!”

四奶奶,这么小的孩子你那一招会受不了的,哈哈,看看我第一次偷学验证!我还“创新”了呢!

关于麦粒肿的挑治,四奶奶用的是粗银针,她施术时还要用酒精灯烤一下,我原来用三棱针,后来为了显得更无菌,更规范,当然取材更方便,我改用一次性的小针刀,不用挑筋,直接切割一两下即可,操作也方便顺手。那是我第一次治疗该病的图片,现在都不打局麻了(包括许多部位的针刀治疗),其实打局麻更痛,因为治疗是瞬间即可完成的事。成本,如果要用注射器的针头,那个注射器就不能要了,针头要12#才合适,那么,成本是2块/支进货,4#针刀是1块/支进货。而真正拿起12#针头和4#小针刀,估计很多病人选择后者,后者小一点,没有孔啊。操作一事上面也谈了,只是瞬间即可(一分钟都不到),所以并不是什么“大动作”,至于疗效分析,我后文有述。

关于本病的治疗,我在刚出道时也曾摸索过一段时间。我刚从事临床那几年一直没有遇到好的中医老师,自己在学校里所学的中医也慢慢的被“科学”的西医西化了,虽然西医对本病的科学认识经不起临床的验证,但科学道理却说的头头是道,通过本病的学习,我疑惑得很的是,为什么大家对西医这些经不起临床验证的“科学道理”都不敢怀疑,甚至顶礼膜拜,写论文一再引用,而对流传千年效如浮鼓的祖国医学一再否决,甚或叱之为迷信呢?例如本病的认识,中医就比西医早逾千年,治疗效果也非常明显,但因为缺少我们认可的科学道理,就被我等抛弃不用,一遇西医治疗无效的病号,我们不是在中医古文献中查找方法,而是追踪国内国际最新的治疗动态,殊为可悲!通过本病的治疗,使我端正了对祖国医学的认识,也更加执着的坚持“偷方”验证,并加以整理。我在“偷”了四奶奶的方后又做了什么样的验证,效果如何呢?其治疗依据又是什么呢?《内经》能把四奶奶的秘方机理说清楚吗?我现在又是怎样治疗该病呢?

因为标题是“验录”,不只是公开而已,所以我想先和战友们“消化”完此法,再继续写,如何?今晚一定有新的东西。

再以文表谢意:四奶奶挑治法如下:定点取后背,大椎以下,对侧,即患左取右,患右取左(见上图)。通常以患者患侧之手自然搭向后背胸椎上,食指压住胸椎(即后正中线上),中指旁开1-1.5公分(即患目对侧),定一个点,然后在此点周围以清水蘸手用力拍打皮肤,直至黑褐色斑点显示,再消毒,以银针挑几下,挤出一滴血,蓝汞消毒创面,术毕。一般疾病,她只治疗一侧,但上面这个病号因为双目交替发作,所以她给治疗两侧。“偷”取四奶奶此方后,我在一年间均按其法以三棱针治疗病人,效果非常好,就是拍打过程病人痛苦,医生本人手掌也不好受,而且费时。但我当时就想不起采用无忧乐境老师所说的刮痧或走罐之法,只是想有没有更省事省力的方法取代拍打之苦。好不容易“偷”得一方,就想消化吸收它,一补自己所缺,二扬中医国粹。我想,疗效如此,而且四奶奶祖传三代,此法不会是无根之本,一定有源头!“偷”得方来验证,应该也算是“继承”吧?现在我倒是“继承”下来了,但一定要创新才行。治疗人性化嘛!于是查书找源头!四奶奶此法有依据吗?首先我们看看连及眼睛的两条经络的走向:一、足太阳膀胱经之脉,起于目内眦,上额交巅,从巅络脑,还出别下项,连风府、循肩膊,内挟脊,抵腰中,夹督脉而行。二、手太阳小肠经起于小指外侧端(少泽穴),沿手背、上肢外侧后缘,过肘部,到肩关节后面,绕肩胛部,交肩上(大椎穴)前行入缺盆,络心,沿食道,穿过膈肌,到达胃部,下行,属小肠。本经脉一分支是从缺盆出来,沿颈部上行到面颊,至目外眦后,退行进入耳中(听宫穴)。另一分支是从面颊部分出,向上行于眼下,至目内眦(睛明穴)交于足太阳膀胱经。前者起于“目内眦”,后者止于“目内眦”,从后世医书记载资料和四奶奶治疗的部位看,应属足太阳膀胱经之病。所以该例病人曾耳尖放血而效,之前也看过几篇关于耳尖放血而愈的论文,引用的依据都是《内经》:“血实者宜决之”。但“决”哪呢?《灵枢?经脉》载有足太阳经支脉至耳上角“耳为宗脉之所聚”,所以“耳尖放血,实乃泻法,具有开导疏泻足太阳经之功,太阳经气疏通,气血得行,肿胀自消。”

但四奶奶挑治前的掌拍依据呢?原来李东垣先生早有记载∶“偷针眼又名挑针毒,乃肝脾积热所致。初起用冷水以手拍脑后、背膊百遍,看有红筋白泡起,用小针刺破其泡,其肿自消。”看来四奶奶祖上又有所创新了哦!但起效没有四奶奶的快和好。我甚至觉得之前用中药治疗真是徒劳,因为数副中药都没有显效,很多患者都是自愈的。有书为证:清?黄庭镜《目经大成》卷二:“此症世又呼偷针眼,生外睑弦上,初得但痒而肿,次则结一小核,乃作痛,屡屡不药自消。”但隋代巢元方在《诸病源候论》卷廿八述:“本病多由风热或脾胃热毒所致。治宜祛风清热,泻火解毒,消肿止痛。”所以后世多禀其法,以银翘散、泻黄散、泻脾饮治疗,然而,辩证上因此病感邪不重,病位表浅,其征候寒热不显,较为难掌握,也许这就是内服药难以见效之故。再看《审视瑶函土疳症》:“此症谓胞上生毒也,俗号为偷针。有一目生而传两目者,有止生一目者。有微邪不出脓血而愈者,有犯触辛热燥腻、风沙烟火,为漏、为吊败者,有窍未实,因风乘虚而人,头脑俱肿,目亦赤痛者。所病不一,因其病而治之。”此反而提出“因其病而治之”,不再辩证了!中医精髓在于“整体观念,辨证论治”,不再辩证而组方施治,效果不好,亦可理解。但巢元方在《诸病源候论》[卷廿九:眼目门.论偷针眼]又曰:“凡眼内头忽结成,三五日间便生浓汁,世呼为偷针。此由热气客在间,热搏于津液所成,但其势轻者,小小结聚,汁溃热歇乃瘥,谨按世传,眼初生小,视其背上,即有细红点,如疮,以针刺破,眼时即瘥。实解太阳经结热也。人每试之有验,然巢氏但具所因,而不更分经络。”既有“以针刺破,眼时即瘥”之妙法,为何又有卷廿八之内服方?是否“视其背上”无”细红点,如疮”之阳性体征而无从下手?是否前后矛盾呢?四奶奶不会是年老眼花,看不到病人背上如疮的细红点吧?关于背部特殊体征,以下著作也有记载,如《证治准绳?杂病》:“视其背上即有细红点如疮,以针刺破眼时即瘥,故名偷针,实解太阳经结热也。”元末明初眼科名医倪维德所著的《原机启微》[卷九]:“偷针眼凡大人小儿眼角上有小疮疖。肿起作痛。亦是心胆小肠之火盛也。凡有此疮。胸背上必有小疮窠累。宜用针刺出其血。眼角疮则自愈矣......再以泻心火药服之更效。”我前文已说过,“辩证上因此病感邪不重,病位表浅,其征候寒热不显,较为难掌握”,所以有许多病人背部并无特征,倒是有些青春期的病人背部长有痘痘,但那不属于挑治目标。但对背部无特征者,又有医家新法,如:《急救广生集》[卷一目部]:“眼边忽然红肿发痒,名偷针眼。背上膏肓穴处(第三节骨两旁是),有红点,用针挑破,即愈。如不用针挑,用灯芯一烧即愈。如不见点,用大梳背频频刮之,红点自现出也。”看来无忧乐境老师建议拔罐和刮痧亦有出处。至此,其治法以及治疗部位大体清晰起来了,在背部找红点挑治基本上是在大椎以下,因为“足太阳膀胱经......循肩膊,内挟脊......夹督脉而行”,所以,《针灸大成●卷九●.名医治法●.眼目》:“偷针眼,视其背上有细红点如疮,以针刺破即瘥,实解太阳之郁热也。”还有,《证治准绳?七窍门》云:“土疳症脾胃上生毒,俗称偷针是也。……世传眼眦初生小包,视其背上即细红点如疮,以针刺破,眼时即瘥,名偷针。实解太阳经结热也。”前文所载部位“背上”均是指大椎以下,“内挟脊......夹督脉”,也就是棘突旁,我刚开始常于T3-T9两旁查找皮肤异常表象点,如上文“细红点如疮”,但必须是新发的,以三棱针挑破皮下筋膜即可。现在我改用针刀切割,定点在T3—T7间,棘突两旁各1.5--2CM处,先找“细红点如疮”的目标,没有就找椎旁的压痛、压胀、压酸或压麻的地方定点,如有条索状物,压之胀痛的,必选,定点一边一个,也可只治对侧。治疗就简单了,消毒后一个点切割(或点刺)一两下即可出针,深度1CM以内,出针后可贴创可贴,也可蓝汞或碘伏点一下创口就行。几年来,我采用此法治疗患者很多,无不马上止痛,一次治愈。中医,真是太神奇了!

很多战友在本人QQ里留下了一些疑问,因为时间关系,不在QQ里一一作答,借此平台一并回复大家。挑治法治疗“偷针眼”疑问:是法之治疗机理“实解太阳经结(郁)热也”,要解太阳经结(郁)热,挑治的部位应该有很多,比如,在太阳经的合穴----委中穴挑治,委中放血可治痈肿、腰疾、痹症等,对是疾其效如何呢?通过五输穴治疗的病机病案我没有查找到相关资料,也没有试治疗过,但如果是挑治法,我觉得在背部取点应该比下肢轻松的多,不管是对医生还是患者。中医有“效不更方”之说,对验证过的经验方,更方无效的话病人就有可能流失了。西医治疗的手段大多通过体液调节和神经调节。该病在患者背部治疗,法为以针刺入表浅筋膜,挑刺或割断微小粗纤维,之后放血一滴至数滴,其疗效已走在西医目前对该病研究的理论之前。是否通过外周神经系统的调节而达到治疗的目的(一滴血能达到体液调节吗?可耳尖放血治疗无名高热呢?),手头资料欠缺无法查到更多信息。

话说经四奶奶治疗后的那位病号,当天晚上感觉眼睛已经舒服,很是高兴,打电话来神秘秘的说:“张医生啊,我明天再告诉你四奶奶有一招更厉害的!”“四奶奶还有更厉害的?你怎么知道的?”我很是疑惑。“我亲眼看她做啊,要不哪有这么久啊?”怪不得他一去三个钟。“说说,治疗什么病的?”我兴趣提了上来。

“一个大疮,四奶奶说是搭背。”“四奶奶用什么方法啊?不会又是挑筋吧?”“明天告诉你!呵呵!”他卖起了关子,可我对四奶奶能治疗搭背表示很大的怀疑。因为四奶奶没有行医执照,家里也没有中药,她通常就是帮人家摆摆家具治疗“眼上”,给人家挑挑筋治疗“偷针眼”而已。搭背疮除了中药速效以外,难道她还有更快的祖传秘方吗?我不相信。因为我有一个堂叔(附近村的人都尊称他“华叔”)在当地专医疮疡、骨折,方圆十几里很是有名,几乎每天都有外乡的病号找上门来。华叔收费不菲,但疗效也令病人出手很是爽快。我诊所里病人少时也常常去他家听他酒后谈《医宗金鉴》和《外科正宗》,倒也学到不少中医外科的真东西,特别是来自他临床验证和民间的一些真东西。这搭背疮可是一个难缠的病。我曾看到华叔治疗一个花了一个多月也没有治好,后来听说那个患者有糖尿病,再后来,我又听说华叔偷偷送那个患者去他师傅那里了。他师傅是哪里人,华叔一直不说,但华叔每每谈他师傅,我都感觉他眼里羡慕的光。再后来,我又听说那个患者又回来找华叔,不过是华叔师傅治疗好了以后,他特意来感谢华叔的。这么难治疗的搭背,四奶奶会治疗?打死我也不相信!

晚上在老家吃饭时,我对母亲谈起四奶奶挑筋治疗偷针眼一事,想不到母亲对四奶奶非常崇拜。母亲谈起四奶奶治病的故事,我简直是在听她讲一个神医的行医故事。母亲说,我们当地民间医生就数华叔最有名。华叔专门治疗附近西医大夫治不好的疑难疾病,最擅长的是疮疡和骨折。华叔不但继承了他祖上传下来的东西,他爸爸去世前还带他去很远的地方拜了一个会看风水的名医为师。但华叔也有治不好的病人,可是去求四奶奶的病人,四奶奶都治好了,而且好得比华叔的中草药还要快。但四奶奶只会治疗“眼上”,偷针眼,还有一些难治的怪疮。母亲说。那年我爷爷脚跟底长了一个疮,脚跟肿得圆圆的,局部不红不热,但一到晚上就胀痛入骨的折磨他。华叔诊后认为是阴疮,叫“疽”。但华叔给爷爷内服外敷中草药治疗的那几天,便是我爷爷痛苦呻吟的日子。连华叔都治不好的疮,一个老党员,老革命都不堪疼痛的折磨,可见爷爷长的那个疽有多厉害!那时,华叔束手无策了,要带爷爷去他师傅那儿求治。但爷爷一听要坐一天的车,死活也不受那个罪。那时爷爷的患脚必须要抬高才舒服,如果坐车,下肢垂着在车上颠簸一整天,那份痛苦岂能忍受?医院去求治,医生说是软组织感染,因为没有脓液,可以等到脓肿形成再切开引流,于是打了好多针“西林油”(那时对青霉素油剂的称谓)抗感染,也吃了很多药物,但没有效果。爷爷就在治疗无效的心理与肉体的痛苦煎熬中日渐消瘦。父辈们那时就想它快快长成,切开排脓。后来,有人介绍了四奶奶。

爷爷就在治疗无效的心理与肉体的痛苦煎熬中日渐消瘦。父辈们那时就想它快快长成,切开排脓。后来,有人介绍了四奶奶。四奶奶上门给我爷爷治疗那天,华叔还去看了他,华叔继续叫爷爷去他师傅那里治疗,但我爷爷那天走路都走不了了。华叔走后,我叔父就用单车搭四奶奶到了家。四奶奶不会号脉,也不会看舌头,她只叫我爷爷抬脚给她看了看,在患部轻轻摸一下,就对我爷爷说:“还没有长成,我试一下看看,有效果的话过几天就好了。”母亲说,爷爷当时说,只要不痛就行了,他都想把那个脚砍了。但那次治疗的痛苦也可能是爷爷一生中最难熬的一次了。四奶奶看了以后,马上叫爷爷脱掉长裤,露出健侧大腿内侧。叔父应四奶奶的吩咐,端了半盘清水在她面前。四奶奶就在我爷爷呲牙咧嘴的痛苦表情中完成了她治疗的第一步。母亲说,当时四奶奶在我爷爷的大腿内侧肌肉拍出了一大块紫黑色的斑块,后来四奶奶用烧的通红的银针往那斑块处快速扎了几下,放出了很多黑色的血,直到不流血了,四奶奶才给爷爷消毒创面,治疗就结束了。母亲说,折磨爷爷大半个月的病,四奶奶就这么简单的完成了治疗。但就那么简单的治疗,我爷爷那一夜终于可以睡个安稳觉了。几天以后,我爷爷终于走出了家门。母亲说,华叔都觉得很神奇。但是,这搭背疮?难道也是这样治疗吗?我等那个病号告诉我他看到的真实情况。

爷爷当年长的那个“疽”,我一直没有在临床上见过,但读书时知道“疽”在中医外科里分很多种,根据其表面形态可分为有头疽,如《外科理例?疮名有三》云:“疽者,初生白粒如粟米,便觉痒痛,触着其痛应心,此疽始之发兆……”;无头疽如《外科证治全书》云:“阴疽之形,皆阔大一,根盘坚硬,皮色不变,或痛或不痛,为外科最险之症。”根据部位划分:发生在髋关节的叫环跳疽;发生于膝关节的,称疵疽;发于足踝关节的,称足踝疽;生于肩关节的,叫肩中疽;生于肘关节者,叫肘疽;生于腕关节,叫兑疽......不一而足。此外,还有根据其疾病终末表现命名的,如脱骨疽,记载见《灵枢?痈疽》:“发于足趾,名脱痈,其状赤黑,死之治;不赤黑,不死。治之不衰,急斩之,不则死矣。”而我爷爷患的,应该是根据发病部位的深浅命名的跗骨疽,也就是今天西医的化脓性骨髓炎。因为是早期,骨髓还没有感染,医院,医生当时只笼统的诊断为“软组织感染”。当晚我查了我有限的藏书,如《备急千金方》载:“以其无破,附骨成脓,故名附骨疽。”那时西医大夫真没有办法对付这个疾病,抗感染无效的话,一定要切开排脓吗?如果真是其疾,几十年前的医疗水平,也许当时的西医真的束手无策,因为这个病在古代还是危症呢!如《黄帝内经?灵枢》记载:“寒邪客经络之中,则血泣,血泣则不通,不通则卫气归之,不得复反,故痈肿寒气化为热,热胜则腐肉,肉腐则为脓,脓不泻则烂筋,筋烂则伤骨,骨伤则髓消,不当骨空,不得泄泻,血枯空虚,则筋骨肌肉不相荣,经脉败漏,薰于五藏,藏伤故死矣。”我们立方遣药、引经据典多以四大经典为圭皋,华叔当年给爷爷治疗时还背经典以求证,辩证论治头头是道,但为何就在爷爷的“疽”上败下阵来?是引错经文,辩证失误?还是药不对证?病重药轻?爷爷过世有二十年了,他那时的症状体征如何,我只能从母亲和父辈那儿了解个大概。母亲说我爷爷的病一度令华叔脸上无光,我就没有跟他探讨这方面的疑问。但四奶奶这一招真的比经典还要经典啊!如果华叔诊断正确,这真的值得大力挖掘,申请专利来开发市场了!(呵呵,请原谅我断了四奶奶的财路,在此公开)但我不相信四奶奶的秘传没有记载!

拍打法《中医词典》记载如下:推拿手法名。用虚掌或手指,有节律地平稳拍打体表的一定部位。具有促进气血运行,消除肌肉疲劳以及解痉止痛等作用。拍打背部还有助于痰液的排出。《名医类案》卷十:“游让溪翁云:被廷杖时,太医用粗纸以烧酒贴患处,手拍血消,复易之。”这里,找不到我认可的与四奶奶的拍打相符合的机理。四奶奶两次治疗都用清水拍打皮肤,至皮下显出斑块再行银针挑治,但两次治疗的方法都不一样,首先,部位不同:治疗麦粒肿,挑治背部,在阳经,膀胱经,以手反搭背部取点,选择健侧;治疗我爷爷的“疽”,选大腿的内侧,三条阴经经过的地方,也是选健侧(对侧);第二,治疗方法不同:治疗麦粒肿,用的是“冷针”,挑筋,放一滴血;治疗“疽”,用的是烧的通红的“火针”,放出大量的血。这应该就是“寒者热之,热者寒之”吧?麦粒肿病因是“太阳经结(郁)热”,我爷爷那个“疽”,华叔当年诊断为“寒症”,是寒邪深沉、附着于骨之重症(听母亲的表述,爷爷的疽确实应该是寒症),所以四奶奶前者用冷针,后者用火针治疗。如明.杨继洲.《针灸大成》:“频以麻油蘸其针,灯上烧令通红,用方有功。若不红,不能去病,反损人。”李时珍在《本草纲目》神针火条下又云:“......附骨阴疽,凡在筋骨隐痛者,针之,火气直达病所,甚效。”但李时珍之法应该是在局部用火针,其述“针之,火气直达病所”,只是用针而已,不令放血,所以火气才能直达病所,而四奶奶用的却是火针后放血的方法,刺络放血本是“决热”之法,所以火针后其“火气”了无“直达病所”之效。有关其治疗机理,我查了一些刺血疗法基础研究的理论,感觉牵强附会,无法说服我自己,于此就不再引用。但四奶奶的治疗方法我们依稀可以找出一些经书记载,如《灵枢.官针》之法:“扬刺者,正内一,旁内四而浮之,以治寒气之博大者也。”《缪刺论》:“夫邪客大络者,左注右,右注左,上下左右,与经相干,而布于四末,其气无常处,不入于经腧,命曰缪刺。”此外,《灵枢.九针十二原》有载:“令左属右,其气故止,必无留血,急取诛之”之说,但为何四奶奶只取一侧呢?我们学习刺血疗法时,老师常强调血络的“左注右、右注左”规律,只是单独对某一侧肢体实施治疗而置对侧于不顾,血络就会很快从对侧“回注”过来而重新出现,又怎么能起到彻底治愈的作用呢?我糊涂了。中医,真太过于博大精深了!

此外,《灵枢.九针十二原》有载:“令左属右,其气故止,必无留血,急取诛之”之说,只有“令左属右”,才能“其气故止”,但为何四奶奶只取一侧呢?我们学习刺血疗法时,老师常强调血络的“左注右、右注左”规律,只是单独对某一侧肢体实施治疗而置对侧于不顾,血络就会很快从对侧“回注”过来而重新出现,又怎么能起到彻底治愈的作用呢?我糊涂了。中医,真太过于博大精深了!还是再看看现代医学吧。因年时久远,我爷爷那时的病已无病历可寻,不知他当时的血象及患部骨骼的影像学情况,只知道他当时患部“甚肿、极痛、需抬高患肢才舒服、局部皮温正常”;还有就是华叔诊断为“疽”,寒症,用药无效(具体方药不详,但华叔治疗外科阴寒之症喜用阳和汤加减);医院诊断为“软组织感染”,用西林油无效,但医生当时说“可以等到脓肿形成再切开引流”,我爷爷的病应该就是西医的跟骨“急性骨髓炎”,而非单纯的“软组织感染”吧?急性骨髓炎发病原因多由血源性,开放性骨折感染和临近软组织感染等,影响骨骼而致。我爷爷的与上述病因关系好像不大,爷爷身体一向健康,还参加过58年大规模兴修水利运动的组织和施工工作,唯一可能的致病因素可能就是常年赤脚长途跋涉,直接触及寒暑,引起慢性跟部周围软组损伤,这是内因,外因是否有患部外伤,不得而知。但如果是“急性骨髓炎”,四奶奶如此简单的治法就能获取如此神效,不光是西医大夫,所有医生都会认为那是弥天大谎。反正我就象听故事一样了,但我把这个故事当作“寻宝”线索,努力挖掘,并加以验证。这不,还真给我逮住了!

那时。那天。那个五十多岁的瘦弱病人是尖着脚、瘸着腿,拎着个X光片袋走进我诊所的。病人说左足跟痛一个多月了,脚跟一着地就刺骨的痛,时活动后减轻,时活动后加重,时夜间重,时夜间轻,曾在华叔那儿取了十几天的中药热敷患部,还喝了汤药,但不见明显疗效来诊。我仔细检查其患足,局部无红肿热征,按压跟骨结节处疼痛明显。那时我觉得其舌象变化不大,但舌下静脉怒张很明显,其脉证记不起了。那时华叔在当地治疗疮疡和骨伤的权威在我的心目中是不可撼动的,我也知道他极爱面子,所以,对那个病人的诊治我是不敢对华叔透露半点信息的,更不要说向华叔打听他治疗此例病人的情况了。华叔是民间纯中医,他原来是排斥西医的,以医院做任何检查。这其实与他不懂西医有关。也难怪,他治疗的病人多是当地西医大夫治不好的嘛。后来,他把邻村醉叔的骨癌误诊为肩周炎,治疗了三个月,医院时,医院的医生说了句“如果早来一个月”之类的话,就那句话把华叔害惨了。这件事我也是从母亲口中得知的。母亲说,后来华叔的师傅为了这件事到我们村子来了,还惊动了医院的院长,至于那个院长是怎么惊动的,又如何随华叔师傅到我们村,他跟华叔师傅有什么瓜葛,我无从得知,也不好打听,反正那时那件纠纷就那样暗中搞掂了。自那次以后,华叔就慢慢的学了西医,而且在五年前就在我们当地说过“骨质增生不是病”这么一句话来。这个病人是慕名去找华叔的,属于第一次就诊,要是在醉叔被误诊事件发生之前,华叔是不要求病人做任何辅助检查的。这个病人做了双侧跟骨的侧位片,还做了血常规、血沉、抗O、类风湿因子、血尿酸。病人除了双侧跟骨骨质增生外,血象正常。“跟痛症!”我那时心里就下了这个诊断,但嘴上不敢说,因为我不知道华叔下什么诊断(华叔当然不会诊断为“跟骨骨质增生症”)。这个病人很是健谈,交际又广,我得顾周全!如果我治好华叔都治不好的疑难杂症,特别是眼前这个病号......我窃喜。同时,我心里马上定出了治疗方案:一、局部注射。这是集中药力优势“打歼灭战和快速战”的最快起效,三两天或一二次解决问题的最佳疗法了。二、小针刀松解。当年跟任志远教授学习时,他常对病人说这个病一次治愈,复发免费。而我参加他的单独秘传班学习九针刀疗法最大的收获就是治疗腱鞘炎、跟痛症和腰三横突综合征了。想到能几天就解决华叔十几天都解决不了的问题,想到我将站在华叔的肩膀上……我飘飘然了!但我错了,这不是一个普通的病号。

接诊这个病号我觉得自己成了一个诲人不倦的医学老师。他一进诊所,我还没来得及招呼他坐下,他就滔滔不绝的说起他的病来。我本来在他较多贬华叔抬我的语气中忖摸着他的心态,同时思度如何留住他,让他心无顾虑、充满信心的接受我的治疗方案的。但是,他说完自己被华叔治疗的经过后,说了一句令我丧气的话来,“我想过两天去找华叔师傅治疗,今天只是想向你请教一下,你对我这病的看法。”晕哦!那时,那个病的诊断、鉴别诊断,病因病理,治则治法与预后等等早就在我的心里过滤了多遍,我对其治疗方法的疗效也成竹在胸。想不到我的医术还没有获得他的认可,反而成了与他探讨他的疾病的一位咨询师!难听一点说,我基本与他一般水平!我不能灰心!遇高愈高嘛。“好啊!”我应道。“但你说我这个病是跗骨疽吗?”他这个问题把我震了一下。如果我说出自己的诊断,然后再来一番分析,难免有“道说是非,议论人物,炫耀声名,訾会诸医”之嫌,倘若传到华叔那里,我非但失去很多向他学习的机会,还背负小人之名。管他什么病,只要能把它治好就行,何况他还要去华叔师傅那儿求治?华叔师傅不可能不庇护自己的徒弟的!于是我说,“这就是跗骨疽啊!”大抵疾病的诊断都有个明确而规范的病名,从而别的医生一看到那个病名就知道病因病理,就知道治则治法,组方遣药,这在古代就是金科玉律,但在法律昌明的今天,就是要符合诊治标准,照本宣科不会错,如此治疗,多会应验。倘若不效,中医就要重新收集四诊资料,再次辩证论治,西医就要严格体格检查,重新查因了,少不了病人一番折腾。但是,无论是中医西医,或者是颇有中国特色的中西结合,对目前这个症状下的病名诊断都很混乱,该选择内科还是外科?中医内科还是西医内科?中医外科还是西医外科?现在不是讲循证吗?一个病名都规范不了,又如何循证?所以真要给他那个病下个权威一点的病名诊断真不容易!好在那时接连有几个病号来诊,之后还有一个外伤的病号过来清创缝合,我已无暇侍候他,于是对他说,“很不好意思,现在太忙,你明天早上起床后不要吃饭慢慢走过来,我给你号一下平旦脉,再跟你谈,好不好?”“好的!好的!你忙!你忙!”他终于尖着脚、瘸着腿回家了。我那一晚又翻了一夜的书。

所以真要给他那个病下个权威一点的病名诊断真不容易!好在那时接连有几个病号来诊,之后还有一个外伤的病号过来清创缝合,我已无暇侍候他,于是对他说,“很不好意思,现在太忙,你明天早上起床后不要吃饭慢慢走过来,我给你号一下平旦脉,再跟你谈,好不好?”“好的!好的!你忙!你忙!”他终于尖着脚、瘸着腿回家了。我那一晚又翻了一夜的书。

说到“平旦脉”,于此再插几句。

我当年出道之初,经过济南市第五医院和山东中医学院附院跟师临床实习一年,回到家乡,为了了解疾病的地域差异和构建自己的社会关系网,医院实习了一年,将近实习结束时,我当时那种“读书三年”的踌躇之志,真难以言表,但真单干时,“治病三年”的困惑竟一时令我感觉前途维艰,如履薄冰,非穷一生之力不可!

那时,自己技穷而流失的病号,尤如在我头顶扣了多盘冷水,把我创业伊始的热情淋了个遍。

而华叔,术誉四乡,我们只看到他天天与患者醉论医道的洒脱,而没有看到他夜夜挑灯苦读金鉴的拘谨。于是,静下心来,虚心学习,为自己多创造理论与实践的机会成了我成功的一条捷径。

对了,我这“平旦脉”就是跟华叔偷学的。

那时,母亲常说华叔看“平旦脉”很准,看过“平旦脉”的病人都治好的快,我就一直想了解华叔是如何看这“平旦脉”的。

医院病房有机会看患者的平旦脉,但门诊就不符合条件了,而华叔的病人多是外地来,病人的条件不是更不符合了吗?民间“平旦脉”的诊法难道又有不同?

到华叔处看病的患者知华叔嗜酒,常买酒肉求诊。华叔也是来而不拒,和病人或病人家属大饮一顿方谈治疗。外地患者,他常留宿至第二天看“平旦脉”;本地患者,则嘱第二天早上再来,看“平旦脉”后再下药。

听母亲说华叔看“平旦脉”一事后,我一直想了解个仔细,但又怕华叔不授。我和华叔,叔侄同行,“同行如敌”啊!

但华叔不把我看作敌人。

有一天早晨,华叔托人请我到他家里,给一个科雷氏骨折的患者打麻醉,以便于他给病人手法复位。就在那天,我看到邻村的一个患者骑着自行车风风火火的到华叔家门前,车一停好,就快步跑进华叔诊室,气促促的问华叔:“今天早上我老婆叫我淋菜了,没有来迟吧?”

“没迟,伸手来我看看。”三十秒不到,华叔又说,“另一只手。”

我在旁边看得眼都大了,病人远途赶来,尚且气喘吁吁,血脉急逼,阴阳具动,华叔不让病人稍事休息不算,切脉时间又短......这也叫“平旦脉”?!

原来,这其中另有玄机!

经歇记载:“平旦者,阴气未动,阳气未散,饮食未进,经脉未盛,络脉调均,气血未乱,故乃可诊,过此非也。”也就是说,真正的切平旦脉,非得如今日测基础体温之状态不可。华叔夜夜读《金鉴》,不可能对脉法无知如此,看来只是他晨醉尚存,病人一多,偶犯错误而已。后来,华叔对我说过“千方一得,晚间筛选”之言,我才知道这就是他要求诊平旦脉的秘密。怪不得他治疗疔疮都是立下汤药,从不提平旦脉呢。治疗疔疮是华叔的拿手绝活啊!这不能说是华叔学艺不精,我反而觉得这是他对病人比较负责,对治疗质量要求较高的一种表现。一个人行医,专医那些西医治疗不好的疾病,医院住院部的病例讨论,又要明确诊断,保证疗效,“晚间筛选”,切“平旦脉”才是上上之法啊!“平旦脉”就是这样在乡下被华叔推广流传开来的。那时,此法变成了当地医生的必要诊断手段,不管是否装模作样,反正乡亲们就要看“平旦脉”,不看“平旦脉”用药就不灵。乡亲们都这样认为。直到现在,我每遇到自己拿捏不准的疾病,我都要求患者诊查“平旦脉”,涉及针刀手术的,便是“消毒”两个钟,我就利用一个晚上或“两个钟”的时间“循证”去了,倒是乡里替我做广告,说我诊脉灵,诊断准,疗效好呢!为了抓住那个让我扬名立万的病号,我那一夜做足了功课,为他“号脉”已是信心百倍了。那个病号第二天一早就被他的兄弟用28寸的自行车驮来了。

说到“平旦脉”,于此再插几句。我当年出道之初,经过济南市第五医院和山东中医学院附院跟师临床实习一年,回到家乡,为了了解疾病的地域差异和构建自己的社会关系网,医院实习了一年,将近实习结束时,我当时那种“读书三年”的踌躇之志,真难以表,但真单干时,“治病三年”的困惑竟一时令我感觉前途维艰,如履薄冰,感觉非穷一生之力不可!那时,自己技穷而流失的病号,尤如在我头顶扣了多盘冷水,把我创业伊始的热情淋了个遍。而华叔,术誉四乡,我们只看到他天天醉论医道的洒脱,而没有看到他夜夜挑灯苦读的拘谨。于是,静下心来,虚心学习,为自己多创造学习与实践的机会成了我成功的一条捷径。对了,我这“平旦脉”就是跟华叔偷学的。那时,母亲常说华叔看“平旦脉”很准,看过“平旦脉”的病人都治好的快,我就一直想了解华叔是如何看这“平旦脉”的。医院病房有机会看患者的平旦脉,但门诊就不符合条件了,而华叔的病人多是外地来,病人的条件不是更不符合了吗?民间“平旦脉”的诊法难道又有不同?到华叔处看病的患者知华叔嗜酒,常买酒肉求诊。华叔也是来而不拒,和病人或病人家属大饮一顿方谈治疗。外地患者,他常留宿至第二天看“平旦脉”。本地患者,则嘱第二天早上再来,看“平旦脉”后再下药。听母亲说华叔看“平旦脉”一事后,我一直想了解个仔细,但又怕华叔不授。我和华叔,叔侄同行,“同行如敌”啊!但华叔不把我看作敌人。有一天早晨,华叔托人请我到他家里,给一个科雷氏骨折的患者打麻醉,以便于他给病人手法复位。就在那天,我看到邻村的一个患者骑着自行车风风火火的到华叔家门前,车一停好,就快步跑进华叔诊室,气促促的问华叔:“今天早上我老婆叫我淋菜了,没有来迟吧?”“没迟,伸手来我看看。”三十秒不到,华叔又说,“另一只手。”我在旁边看得眼都大了,病人远途赶来,尚且气喘吁吁,血脉急逼,阴阳俱动,华叔不让病人稍事休息不算,切脉时间又短......这也叫“平旦脉”?!原来,这其中另有玄机!经歇记载:“平旦者,阴气未动,阳气未散,饮食未进,经脉未盛,络脉调均,气血未乱,故乃可诊,过此非也。”也就是说,真正的切平旦脉,非得如今日测基础体温之状态不可。华叔夜夜读《医宗金鉴》,不可能对脉法无知如此,看来只是他晨醉尚存,病人一多,偶犯错误而已。后来,华叔对我说过“千方一得,晚间筛选”之言,我才知道这就是他要求诊平旦脉的秘密。怪不得他治疗疔疮都是立下汤药,从不提平旦脉呢。治疗疔疮是华叔的拿手绝活啊!这不能说是华叔学艺不精,我反而觉得这是他对病人比较负责,对治疗质量要求较高的一种表现。一个人行医,专医那些西医治疗不好的疾病,医院住院部的病例讨论,又要明确诊断,保证疗效,“晚间筛选”,切“平旦脉”才是上上之法啊!“平旦脉”就是这样在我们乡下被华叔推广流传开来的。那时,此法变成了当地医生的必要诊断手段,不管是否装模作样,反正乡亲们就要看“平旦脉”,不看“平旦脉”用药就不灵。乡亲们都这样认为。直到现在,我每遇到自己拿捏不准的疾病,我都要求患者诊查“平旦脉”,涉及针刀手术的,便是“消毒”两个钟,我就利用一个晚上或“两个钟”的时间“循证”去了,倒是乡里替我做广告,说我诊脉灵,诊断准,疗效好呢!为了抓住那个让我“扬名立万”的病号,我那一夜做足了功课,为他“号脉”已是信心百倍了。那个病号第二天一早就被他的兄弟用28寸的自行车驮来了。我招呼他坐下,在倒开水给他兄弟的当儿,他又打开了他的话闸,但被我打断了,“这是看平旦脉,不要说话,先休息一下!”他嘟哝了一句“怎么你看平旦脉和华叔的不一样”之前,我听到了他还说了句“你看得准,就给你试几天”,可把我乐坏了。但我不动声色。刚毕业那几年,我对脉诊都不深究,认同是四诊之末,下工之技。虽然我那时的诊脉水平低下,但浮、沉、迟、数、虚(无力)、实(有力)、长、短之脉还是一触即悟的,要不八纲俱失,何谈诊治?所以当时我也严格切脉之要,调息聚神于六指,三部细候,六指互参,九候俱听,再行处方。“脉怎么样?”我刚一移指执笔处方,病人就问。“脉位清晰,脉象典型,脉理明显......”我含糊其词,连浮沉迟数都没有告诉他,缓缓说道,“不要紧,容易治疗。”历经多次中医大考,对于二十八脉,我虽然‘指下难明’,但心中却‘了了’,讲解还是可以的。但我把诊脉的解析转移到治疗上,避免他一再追问,要不,到时又要跟他解析二十八脉了!其实,病人最关心的就是治疗和治疗效果了。只是我当时急功近利,一时口急,居然说“容易治疗”,如果华叔知道......?华叔的中医外科学术思想全来自《御纂医宗金鉴》和《外科正宗》。《御纂医宗金鉴》卷四十九《足跟痛证治》载:“督脉发源肾经过,三阴虚热足跟痛。六味地黄滋真水,肿溃流脓用八珍。”认为“足跟乃督脉发源之地,足少阴肾经从此所过。若三阴虚热,则足跟痛。宜用大剂六味地黄丸料煎服,以峻补其真水。”因为我的主要治疗方法不是中药,所以当时没有叫病人把药渣带来辨认,也就不知华叔是开阳和汤或六味地黄汤了。病人人未至声先到,一张口即滔滔不绝之状,符合气有余之侯,与寒症大相径庭,确属阴虚之症。但病人外号“大声四”,是否素体阴虚?但四诊合参,大声四虚实不显。是否非阴虚症,故大剂六味地黄汤不效?不过,古人认识此病其实资料欠缺,每有记载,亦多为一己偶得,即使是《御纂医宗金鉴》,也没有制定一个官方标准,医典俱将患者的临床表现和其临床变化作为诊断和疗效评定标准,没有建立一个统一的诊断和疗效评定标准,我们四诊十问也难免疏漏,招人嫌疑。但是,中医诊断要建立一套标准,也太难了,光一个脉诊就让人觉得虚玄莫名,无法统一认识!“容易治疗?!”病人虽然口中惶惶,但眼睛却闪现了希望。对此,我遵从《医门法律》之训,“此宜委曲开导,如对君父......”“这不是骨质增生吗?”“跟骨是有骨质增生,但这不是骨质增生症。”我拿起他的X光片说,“你看,你右脚跟骨增生不亚于左脚跟,但为什么就没有症状,一点都不痛呢?”他沉默了。我接着说:“你的病为跗骨疽,发病的部位和症状表现都和多部中医经典记载相符,既然经书有载,方证俱全,治疗本来就不难,但为什么没有效果呢?”我顿了一下,维护了一下华叔,“比如华叔先前虽然治疗十几天没效,但并不能说他诊治失误,药不对症,而是你的病灶在人体之末位,病位深着在骨,是重症啊!《外科证治全书》还说这种病是外科最险之症呢!你知道我们古代的神医扁鹊吧?”“扁鹊?谁不知道啊!”“当年扁鹊对蔡桓公的病还要绕道而走,并发感叹‘在骨髓,司命之所属,莫奈何也呢!”“你意思是我的病连扁鹊都治不了吗?”他紧张了起来。“不是。”我说,“但在当时,确实是难以治疗,随着科学的发展,对疾病的认识,已今非昔比,如病入骨髓的骨髓炎,当时扁鹊是治不了,但现在采取与现代医学技术相结合的方法,完全可以治疗了。《医宗金鉴》和《外科正宗》上记录的许多不治之症,现在不都成了易治之病了?癌症都可以治愈,器官都可以移植,你这病又算得了什么?”“哪,我这病你有办法治疗吗?”我终于等到了他这句话了。“其实你这病的治疗方法有很多种,但要完全治好得半个月吧!”我说。他的病华叔治疗了十几天没有效果,我能半个月内治好的话,非常了不起了。当时竞争压力不大,如果能取得病人信任,半个月内患者是不会流失的,诊断正确,治疗到位,其实几天就好了。我说半个月,其实是给自己留下充裕的时间思考与治疗罢了,自信归自信,“个体差异”这块余地我还是得考虑的。“那你用什么方法给我治疗呢?”“病变部位局部注射吧!”我说,“这是西医疼痛大师史可任教授的方法,就是直接把药物注射到你的足跟疼痛处。”“打封闭?”他一脸骇然,“不!不!!不!!!”我不知道他为何对“打封闭”如此敏感,只得费力的给他讲了“封闭”、“病变部位局部注射”和“神经阻滞”的不同概念、治疗机理和副作用,但他对这种集中药力“打歼灭战”的方法还是不接受,还说,“既然药物都差不多,就是打封闭嘛!”我真无可奈何!我那时尚没有学习针刀医学技术,针灸技术全来源于教科书,中医外科方面的经验绝不敢跟华叔师传的相比,如果他不接受“病变部位局部注射”治疗,半个月内治好他的病?!我心虚了!我突然想起了我爷爷。病变部位一样,虽然疼痛表现不一,但华叔的诊断都是“跗骨疽”!既然如此,何不试一下四奶奶的方法呢?我灵机一动,对病人说,“要不这样吧,我用另外一种方法给你治疗,但治愈时间会延后一些,而且你要天天来哦!”我当时虽然对此法的疗效没有半点把握,但那时也只好硬着头皮上了。如果病人同意治疗长点时间,天天来,我不相信我拿不下这个病!“不要紧,这么近,天天来也不碍事,什么方法?你说。”“你得承受数分钟皮肉之苦哦!”我说,“我在你右边的大腿内侧拍打,直到皮肤表面显示出数个黑点,然后用火针点刺黑点,放出淤血,明天再拍打另一边,同时针灸,中药内服外敷。”“火针?那不是很痛?”他有点担心。“治疗倒不会痛,但拍打你的皮肤时很痛哦。”我笑着说。“拍打这点痛没问题。”病人听后很是爽快,“以短痛除长痛,就给你试一试!”于是,我在他呲牙咧嘴的嚎叫中,在其大腿内侧的皮肤表面拍出了数个黑豆大的淤点,我消毒后以火针点刺淤点放血,仅仅数分钟就完成了这次治疗试验。病人从治疗室回诊室这二十几米距离还在“呵呵”嚷着,走路一拐一拐的。我背对着病人从药柜里给他抓大剂的六味地黄汤,还开了一天对症治疗的西药。我那时不敢问他治疗后的情况,我把疗效的希望寄托在对症处理上了。我捡好了药,正准备给他针灸时,他忽然说:“咦!好像不怎么痛了!”“你活动一下左脚跟。”我暗喜。他先轻轻的跺了两下脚跟,再用力跺几下,高兴地说:“真的不痛了!张医生,你可比扁鹊还要厉害啊!”“不痛了你还拐着脚干什么?”他兄弟说。“拍打的地方痛啊,还火辣辣的呢!”他应道,“脚跟真的不觉得疼了!”他开心的在诊室里边跺脚边走着,说:“张医生,我看这针灸和中药就免了吧,是不是你们都诊断错了,我这个病不是跗骨疽吧?”“诊断错误怎么会有疗效呢?这只是治标之法,还得针药并用治本方可。‘痈疽未脓灸最良,药服托里自安康’嘛!”我说道,“明天还得继续治疗。”不知是病人固执还是怕拍打的疼痛,他说:“如果不痛了我就不治疗了,不痛就好了嘛!”话虽如此,第二天一早,他又来看“平旦脉”了。这次他不再依赖他兄弟的自行车了。他是一个人走路来的。从他的神态我已知道他内心的满意。他说,昨天白天一整天都不觉得疼了,但晚上走路时有些疼,今天早上特意走路试试,还有点痛,但比昨天好得多了。我给他听脉之后,告诉他要在患侧治疗。我拍打后转用艾灸其瘀点,当然,他更痛苦了。但自那次治疗之后,他的足跟痛再也没有复发过,此后,他们村很多乡亲都光顾我的诊所,这是后话了。此法是四奶奶治疗搭背、疮疡的家传之法,我今偷来治疗“跗骨疽”。我当时想,“跗骨疽”也是中医疮疡之属,我爷爷当时病情那么重都是此法治好的,这个病人病情这么轻,应该也有疗效,但其起效之快,愈疾之速,真大出我之所料!只是,我爷爷病情虽重,却一次即愈,为何这个患者尚遗留症状呢?是我未得要领?

民间治疗针眼的方法很多,通过此贴我又学到了不少新的更简便的治验方法,帮助了爱友的同时也开阔了自己的视野,收获很大。关于你所提到的方法,我没有应用过,也查不到记载,但针眼是自限性疾病,一般三四天即自愈,我见过的单目病情最长的是7天。此病患目涩、痛、红、肿,十分难受,我偷学四奶奶的方法有针入涩、痛全消之效,同时我对其机理作了一番探讨,为研究此病做了一些尝试的同时,也谈了我在临床中的一些得失,希望能给爱友们更多的帮助,余下秘方都是。pain老师提供的方法有空我试一下,谢谢!前段时间我在家乡治疗一个患者很有意思,先上图,明天再补充资料,与你一同学习。再次谢谢你提供的方法!

该病号针眼之疾,一月发作两次,已经连续两个月了,往年都是元宵节后发作,三月三后自愈,好几年了,每年都要买一副墨镜,是听人介绍来诊。我本来想在胸椎椎旁两侧定压痛点行针刀治疗的,但我想观察一下他所说的是否是真,再者,观察一下我偷学创新之法疗效如何,于是,我只用针刀治疗一侧,另一侧只是挑刺病灶显影点放血。见图。图一:治疗前背部没有足以引起我注意的反应点图三、四:拍打后背部皮肤表面隆起数个大小不等的紫黑点

2月18日治疗前背部:

2-18拍打前定点:

2-18拍打后:

2-18拍打后2:

2-18点刺加针刀2:

治疗之后,该患者马上感觉涩痛全无,左眼睑的红肿两天后就消失了。但两周之后,右眼再长,这说明单纯的刺血疗法对于太阳经郁热过盛之年轻人有治疗上的不及。战友们仔细看照片,虽然右眼再长,但其眼睑的淤血症状与之前左眼有了不同。而且这次拍打皮肤显影出来的紫黑点明显减少,色泽变浅淡(划圈圈主要是便于战友看清)。该患者是否在农历三月三前都不会再患,真正扔掉墨镜呢?(墨镜在图5)还要继续观察。(补充:我前文写有很多背部膀胱经旁的体征,大家能发现什么吗?我为什么不做治疗?)

-3-3拍打前:

3-3拍打后:

3-3针刀并刺血:

3-3针刀并刺血2:

3-3针刀并刺血3:

关于霰粒肿与麦粒肿的鉴别,我前面已有引用,我不擅长眼科,因为我认可《师说》“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所以恳求先生以后不要再给我扣“大师”之帽!我来爱爱医是为了交流与学习。与您的交流,如《针刀临床一得录》,我感觉进步很大,与君一论,犹若重返学堂!如果先生认为此贴之探讨够不上“精品贴”,有请先生投诉吧,我会尽力把理、法、方、技整理至符合多数爱友认可之标准,以后做的不对的地方,还请先生多多指点,谢谢!为答谢先生指点,奉上年2月8日治疗的一例霰粒肿(该患者患此疾已半年),我当日14点11分先试足太阳膀胱经之泻热法,效不显,15点10分在对侧足中趾趾腹刺血,未予任何药物,三天后观察,患部肿痛略好转(见2月11日照片),于是用注射针头抽吸,没有吸出任何东西,予利多卡因、庆大、地米混合冲洗,但没有吸出脓性液体,后来出诊再遇上该患者,予患侧足中趾趾腹刺血,效也不显,2月28日,该患者复查(见228图),我认为这是综合治疗的效果。我建议患者到市医院眼科行经结膜面囊壁摘除术。总结:霰粒肿初起,四奶奶此法或高树中老师的方法均可获得一定的效果,时间长的效果不理想,还是手术刮除好。以一朵香花谢谢先生的歌,虽然我没有看到歌词,也没有听到歌声,谢谢!!

中趾放血2:

本文为张远景老师年在《爱爱医》论坛发表,摘之。

是年12月,初冬咋暖,远景老师刚从越南归来。

越南海关:

越南界碑:

中国海关.JPG(34.45KB,下载次数:43)

繁忙的北仑河:

北仑河大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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